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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3-08 12:21 浏览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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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我在黑暗中叫自己,要把自己叫醒。如今已经没有人叫我了。他们叫我的名字。叫的是他们的幻觉,他们可以碰触的肉体。那不是我。我无形无状,藏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。我一点一点把自己叫醒。 如何从众人中认出我来,不是因为差异与不同,而是因为相同,五百罗汉中,只有一个人,是和你相同的。我的心疼得紧,又无计可施。我的空间被压缩到很小,没有想念的余地,只有一个人,突兀地站在土地上,人所爱的,所喜的,所用的,我把它拿来拿去。我把它交给另一个人。这是你的女人。我对他说。 他就成了我的男人。人说,你们有夫妻相。好,那就是夫妻。就这么是夫妻了。这样的一生,简洁,平静。我问,爱不爱我。他说,爱。我问,想不想娶我。他说,想。我们在一起吃饭、,我们手挽手去买床单,洁白的床单。我们打着暗语。 那曾经的伤口,我曾试图把它添满,结果越弄越痛。伤口越来越大。后来我就无视它。它的上面长出了沙子。后来沙子向上蔓延,把一切柔软的地方都覆盖了。从此路就平坦了。我们彼此毫无伤口,毫无疼痛。 沙子啊。 我的头脑快被沙化了。没有水。一点水也没有。只有沙子,平坦的,洁白的沙子。沙子美丽。只是没有水。没有雨水一样的诗。 后来我长久地沉睡。温暖的雪地,麦草,小羊小马,小孩子。路是干净的,有着古旧的黄,路坚硬。这是我想像中的成都,梦里的成都,梦里缩小了的北方。我一个人去了那个地方。左手巫山,右手巫山。而你在北方。你的老师,在我身旁。他带来你的消息。他知道,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。他笑我,眉眼里都是笑意。 醒了我就把梦忘在脑后,我和我的男人吃饭、逛街,我像顽皮的小孩儿,跟在他后面走,踩他的脚跟,他转过身来,倒着走,一边走,一边对着我笑,我就怎么也踩不到他了。我们去买安全套,他在店员面前和我调笑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他真有意思,买安全套还要支持地方产业。买青岛产的。他的大学四年,在青岛度过。附近是一家橡胶厂,生产杰士邦。药店里的杰士邦却是武汉生产的。他买杜蕾斯。这是他的城,我的城,我们的常识,品牌和效用。 我记得你不晓得杜蕾斯。你真笨,我反而有成就感。我那时就是那样喜欢你的。你把爱情藏起来,藏在卧室里,你不会拿出来调笑。我恨你,恨你从不肯把我拿在阳光下。现在我不恨你了。现在我们相对于彼此,是黑暗中的苔藓。 我的男人,有些自恋。穿火红的外套,戴深蓝的墨镜。摘下他的眼镜,他还是个小孩子,或者,总是长得像小孩子。我的女友都向着他,不许我朝三暮四,不许我欺负他。 二月季节的白天还不算长,发亮的也不是很早。凌晨五点三格外,一声逆耳的闹铃扰了我的好梦,睡眼惺忪的我委屈睁开眼睛,屋内一片暗淡,由于天还没亮。我按下闹铃,静静地躺在被窝里,看着这凌晨之晨。屋内的黑犹如望不到极端,这也像我现在凌乱的思路。一个实际而又平静的题目搅扰着我:我是谁?我的中脑麻痹,一片空缺,这边熟习而又生疏,回顾清空,我究竟是谁?我要在即日找到谜底。 历次回到故土,我城市风气地到嘎呀河堤上走一走。犹如老是有什么情愫让我难以割舍,大概即是暂时的这条嘎呀河让我魂牵梦绕吧! 我的双眼开始为民工开花,静静地开在这个不静的深夜。不止一次我站在另一座高楼上眺望。白日里,你们挥汗如雨,狂风卷起的沙尘敲击着你们的脸庞,隆隆的机器声足以震裂你们的耳膜,你们的双手在钢铁沙石中磨擦而滴血。可在黑夜里,围困你们的却依旧是白天。你们的庄稼一茬一茬地黄,一茬一茬地熟,你们也一茬一茬地老,一茬一茬地落,你们可曾知道,你们种植的高楼,拔地而起,茁壮成长,可有的却正在被现在文明疯狂地装潢,霓虹灯在闪烁,啤酒泛着白沫,睹场正在支起,一场场肮脏的交易或残酷的阴谋正在开幕…… 姐,你什么事这么开心,笑成这样,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刺穿了。
